中国海洋大学牛月明主持完成的全国科技名词委科研项目“文艺学“新学语”与文化互动研究”(项目批准号为:YB2020008),最终成果为同名研究报告和论文《论“文”概念的超符号性》。课题组成员有:孟华、刘晓宇、于潇嵩、王鑫羽、薛萍、王然。
一 研究的目的和意义
术语是概念的外化,概念是学术的基石。术语的规范化包括术语能指的规范化与术语所指的规范化;一般认为,规范化的术语具有专业性、科学性、单一性、系统性等特征。那么,术语的规范化是否需要概念史的根基?或者,具体到文艺学的术语规范化是否需要历史的根基?本课题认为:单纯追求文艺学术语的“单一性”确实存在诸多问题,规范化的术语除了具有专业性、科学性、系统性等特征,也许还可以加上一个“历史性”,从这个角度讲,文艺学术语的规范化之路也许还没有开始。
20世纪文艺学“新学语”作为中国文论新变的概念载体,是不同文化建构主体互动的结果,在文艺学“新学语”研究方面,还存在许多问题:①总体梳理(定性定量)尚不充分,还有不少根本性的文论“新学语”没被关注或没被进行历史语义(词化、固化、异化、汉化等)考察;②文论关键术语的形成研究薄弱,缺少必要的书证与实证,存在雾里看花、隔山打虎的问题,涉及到西-日-中的学术影响时,往往被简单化或缺少中间一环;③在中国文艺学核心术语重建研究方面,宏观指导的多,微观落实的少,尚需进一步探索缩短文论古典传统与新传统间距的理路。本课题针对这样的情况,期望通过一些力所能及的探讨,有利于推进上述问题的解决。
二 成果的主要内容
“新学语”是王国维首提的术语,根据其《论新学语之输入》(1905)的具体语境,基本上可以把“新学语”理解为:以“汉字”这一超语言的书写符号为基础,与“中-洋(西洋学从东洋来)-中”文化互动相关的人文学科新学术用语。文化互动是指不同的文化主体之间经接触、沟通、交流而异于原有状态,有所借鉴、因革、变化。本课题中不同的文化主体总体上指中国本土文化、汉字圈文化、欧美文化;具体的文化互动则主要发生在中国文士、在华传教士、日本洋学者、中国留学生之间,以“新漢語”与“新学语”为表征。
文艺学“新学语”的形成与传播是多重文化主体互动的结果。本文中不同的文化主体总体上指中国本土文化、汉字圈文化、欧美文化;具体的文化互动则主要发生在中国文士、在华传教士、日本洋学者、中国留学生之间。本文特别强调词语周游列国,历经多重翻译,导致概念在异文化间的传递、重组和再创,这里既包括外来语的采纳(通过译音、译音加表意、译意、直接借用等方法),又包括古典词的变异(词义扩大、缩小,词义转移)。在西学东渐的初期,古典形态的文艺学对近代日本学术用语产生过较大影响——“新漢語”是日本人借用汉字(文)与西学的沟通外显。同时,由于近代日本为西方“形上之学渐入于中国”的“中间之驿骑”, 洋化形态的文艺学对明治学术用语又有所选择——“新学语” 是中国与洋(东洋与西洋)学的沟通外显。这种以“新漢語”与“新学语”为表征的文化互动,在文艺学“新学语”根词的生成与使用上有特别深刻的体现,这一现象为我们建构理想形态的文艺学提供一些有益的启示。“新学语”是汉字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,不但大部分进入了文艺学话语系统的核心,而且体现在西学东渐的各个层面。通过对文论中“新学语”原生——继生——新生路径的考察既可以贯通本土的固有传统,又可以关联到洋化(西洋学从东洋来)的新传统,从而缩短文论双重传统的间距,缓解文论民族性与现代性的紧张,将话语系统建构从宏观指导落实到具体关键词和具体命题。
文艺学“新学语”综合研究。对文论“新学语”进行总体上的辨析与梳理,对文论“新学语”接受、传播过程进行调查与描述,致力于文论“学术共同语”形成过程领域的研究。
文艺学术语的规范化需要概念史的根基;“新学语”的根词在汉字文化中具有贯通古今、关联中外的功能,是建构文艺学话语体系不可忽视的资源。
利用日本明治大正语汇史、汉字文化圈词汇交流研究、清末民初的新学译介、文学史、文学概论、辞典、期刊等文献资料研究文论“新学语”。
三 成果的主要价值
阐明文艺学术语的规范化不只需要“单一性”,不只需要专业性、科学性、系统性,还需要加上一个“历史性”的维度;文艺学术语的规范化之路还没有真正开始。
文艺学“新学语”及其根词是汉字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,具有贯通古今、关联中外的价值与意义。对文艺学 “新学语”进行辨析与梳理,以规范本课题的边界与对象。对文论“新学语”接受、传播过程的调查与描述,以利于学术史的知识增长。对“新学语”根词系列原生——继生——新生路径进行历史语义学考察,以利于双重传统的关联。
该成果致力于研究中国文艺学在20初期的现代转型过程中出现的“新学语”,“新学语”是古今变迁中突出的文化现象,之前的研究多集中在历史、政治、哲学等学科关键词方面,缺乏对文艺学“新学语”总体的调查、描述、辨析、梳理。本成果既对文艺学“新学语”总体情况进行了调查、描述、辨析、梳理,还提出基于“新学语”及其根词建构中国文论话语体系的理路,具有鲜明的学术个性与创新价值。
“文艺学”在德俄被看做“研究文学的科学”,但英美不认为文学研究是科学的,因此称之为“文学理论”或“文学批评”。而从我国的学科设置与学院研究方法来看,文学研究应该是科学的一部分,故文艺学名词术语纳入科技名词是理所当然的,但目前对文艺学名词术语的研究受英美的影响很深,通常不把它纳入科技名词。当然,如果只从术语规范化需要具有“单一性”的角度来看,文艺学术语的“单一性”确实存在诸多问题,但规范化的术语还应该具有专业性、科学性、系统性等特征,也许还可以加上一个“历史性”,从这个角度讲,文艺学术语的规范化之路也许还没有开始。